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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瞑目

1998-06-25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长篇小说梗概海岩著作家出版社出版)

女刑警欧庆春在阁楼上已呆了四天。这是一条典型的北京胡同。当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毒贩子家出来,被长焦镜头牢牢套住的瞬间,她按下了相机的快门。这张相片把跟在那家伙身后的胡新民也拍得清清楚楚。她和新民明天就要结婚了。

那个穿西装的正是他们蹲了四个昼夜苦苦等的人。队长李春强马上把指令呼在胡新民的BP机上:“此人重要。务必跟出下落!”

就在这场缉拿行动中,胡新民中弹牺牲。

新民生前有一个愿望——捐献自己的眼角膜。当庆春代表新民的亲人,在人体器官捐献登记表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时,她问医生:“新民的角膜捐给什么人?”“一位大学生。”

欧庆春的悲痛渐渐被麻木代替。她心里想着的,只是新民留下的那双眼睛。这是新民没有死亡的唯一的身体组织,她觉得那双眼睛就是新民整个儿灵魂的象征。

她去医院找到了接受新民角膜的病人。他叫肖童,是燕京大学的学生,父母都在国外。

出于对新民的怀念,也为了排解自己心中的痛苦,庆春接连几天接替肖童的女友文燕来照顾肖童。双眼还缠着纱布的肖童渐渐地和这位不曾谋面的女警察建立了一种沟通和默契。文燕来了,他反而沉默下来。他托文燕买了一个水晶相框,想在自己重见光明的那天送给女警察表示谢意。可当肖童又看见这个世界时,却没有见到那位让他想象了多日的女警察。

重新回到校园的某日,肖童的老师,现为燕京服务公司经理的郁文涣来找他,说有一位财大气粗的投资者欧阳天,要在燕京校园里找个高材生做女婿。郁文涣已找好的研究生临时溜了号,急请肖童暂时“顶替”一下。

那小姐大约二十多岁,眉目虽端正,表情却阴鸷。这场“相亲”虽说是做戏,仍使肖童觉得受了屈辱。

肖童正在图书馆看书。一个同学过来说:“外面有人找,是个女的。”当他看见一位身穿警服的漂亮的女刑警时,开始有点纳闷,但他马上认出了她。肖童曾用想象勾勒她的容貌,没想到现实中的欧庆春比想象中更美好。肖童一连几天心神不定。这天,有人说一个女的正在找他。她即不是女友郑文燕,也不是女警察欧庆春,而是那位冷眉峻眼的富商之女欧阳兰兰。

在追击杀害胡新民的毒贩胡大庆的过程中,胡大庆被击毙,线索再次中断。胡随身携带的一只手持电话上储存着一个未消的电话号码。经过紧张查证,发现贩毒的根子在北京的“大业”公司。“大业”的老板是欧阳天。专案组请税务局查了该公司的账目,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这天,欧庆春翻看监控报告,一张照片让她大吃一惊。“大业”公司总裁和一对青年男女站在一起,那女孩看上去像总裁的女儿,而男的正是肖童。

欧阳兰兰在其身为毒贩头子的父亲为她提供的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中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爱情。当年轻俊朗充满朝气的大学生肖童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眼前亮起了一道新鲜而富有魅力的风景,而肖童对她却无动于衷。欧阳兰兰的心计超乎寻常的老到,她知道肖童想学车,便每天开着自己那辆墨绿色“宝马”去学校接肖童,并做起称职的教练。

然而,无论是欧阳兰兰的穷追猛打,还是郑文燕的逆来顺受都不能在肖童心中掀起什么波澜,他一心一意想着的只是欧庆春。

欧庆春提议让肖童作为内线打入欧阳天的家庭,侦察毒巢内幕。年轻热情的肖童出于对公安刑警生活的神秘感和好奇,更出于对欧庆春的爱,接受了这一危险而又刺激的任务。

由于肖童的无动于衷,兰兰要父亲帮她遂了这个心愿。父亲说:“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他自动来找你,服服贴贴跟着你。”

欧阳兰兰思想斗争了一夜,终于决定按爸爸说的做。她在电话里对肖童说:“咱们做普通朋友吧,我不强迫你了。只是看在我对你不错的份上,你今晚陪我跳一回舞吧。”

晚上,肖童来到“帝都”夜总会,兰兰暗中命人递给肖童一支烟……

肖童赌咒发誓绝不再见欧阳兰兰这个恶毒的女人,但每当毒瘾发作,痛苦难熬时他又会给兰兰打电话,他心里明白,自己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意志崩溃的没脸没皮的人。他开始找零批零售的小毒贩买毒品,他想用父母出国前留下的和以后寄来的钱熬过眼前的难关,然后想法把毒戒了。然而,有人洗劫了他家掠走了钱财。肖童心里很清楚这是谁干的,但他不愿想象欧庆春知道他吸毒后会如何看他,也决不向兰兰低头。他开始用卖血的钱买毒品,还用卖血的钱为欧庆春买了一份生日礼物———水晶花瓶。

尽管有同事和家人为欧庆春祝贺生日,可她还是想到了肖童。当她来到肖童家时,正好看到肖童吸毒的一幕。当肖童抱起晶莹玲珑的水晶花瓶和红得发紫的27支玫瑰祝她生日快乐时,她却气急败坏地用力一推,花瓶粉碎,落红遍地。

离开肖童家的时候已是深夜。欧庆春从地上捡起一支玫瑰,这是一个男人用卖血的钱给她带来的祝福,那玫瑰花像浸透了肖童的鲜血。在夜深人静的长街上,庆春流下了一个女人无法不流的泪。

警方决定送肖童去戒毒所,戒毒费、治疗费全部由侦察经费中解决。初步戒毒成功后,欧庆春将肖童接回自己家,她和父亲一起帮助肖童巩固戒毒成果。

由于案情发展的需要,警方希望肖童再次深入虎穴。被个人感情和刑警责任折磨着内心的欧庆春,再一次动员肖童接近欧阳兰兰。

肖童的举动引起了欧阳天的怀疑,但欧阳兰兰的一片痴情又使他无法拒绝肖童进入自己家。为了证实肖童是否还是个瘾君子,欧阳天派手下把含有海洛因的雪茄递到肖童手里。肖童明知重蹈覆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然而为了打消欧阳天的怀疑,他再次吸服了海洛因……

这一次的复吸是致命的,既让深爱着肖童的欧庆春对他产生了误解和失望,又使自己再次陷入毒瘾的深渊。

肖童最终完成了任务,却倒在了欧阳兰兰的枪口下。是他无法抵御欧阳兰兰复仇的子弹,还是他觉得已无法面对自己心中圣洁的爱情而坦然赴死,谁也无法知晓。面对血泊中的肖童,欧庆春深深意识到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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